雨后的柏油马路泛着油亮的光。叶晴站在车窗后揉了揉酸胀的肩膀，后座的孩子还在咿呀 babbling，方向盘上的丈夫递过来一听冰镇汽水时，她鬼使神差地碰到了那双粗糙的手。

汗水顺着丈夫后颈往下淌，在衬衫领口洇开一片暗色。空调吹得后背发凉，可她总觉得那道湿痕在皮肤上游走。方向盘转动的间隙，指节分明的手掌握住她腰间的力道，恰到好处地扫过侧腰最敏感的褶皱。

当丈夫伸手去够副驾驶的保温饭盒时，叶晴的余光捕捉到后视镜里晃动的喉结。她下意识提起裙摆往里缩了缩，却发现牛仔短裙里那片最隐秘的凹陷正贴着驾驶座的皮革摩擦。引擎的轰鸣中夹杂着铁门转轴特有的金属刺耳，就像有人用钝器刮着她的耳膜。

二、挣扎的边缘

超市冷藏柜的霜气在玻璃上结出冰棱。当丈夫弯腰挑选进口牛排时，身后塑料袋摩擦的沙沙声忽然变得刺耳。叶晴下意识抄起装牛奶的玻璃瓶抵住小腹，却发现瓶身棱角压在最柔软的部位，竟有种熟悉的战栗顺着脊椎窜了上来。

傍晚倒垃圾时，她故意让装满馊水的塑料袋在泔水桶边缘摇晃。刺鼻的腐臭气钻进鼻腔时，突然想起丈夫上周在公交站台接到陌生电话时的动作——右手掐着手机的姿势，和上周日在沙发上揉瘫痪在沙发垫上的猫时一模一样。

三、觉醒时刻

夜深人静时，叶晴会一个人坐在 balcony 擦玻璃。都市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斑斓的光斑，就像丈夫手掌抚过某些部位时留下的灼痕。直到某个露水凝重的清晨，她听见邻居家装修队锯断木头的声响，突然想起三岁女儿昨天问"为什么彩虹只有七个颜色"时，丈夫的回答和八年前说过的一模一样。

冰箱里速冻水饺的铝箔包装被她叠成微型三角帆，飘浮在微波炉里冒着热气的汤面上。当女儿用彩色蜡笔在餐巾纸上涂鸦时，她才发现自己正用拇指反复按压肚脐眼下方，那个最不起眼却最敏感的褶皱。

生命的选项

诊所的化验单在白大褂褶皱里滑落时，叶晴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电器商场试用洗衣机时的场景。当丈夫将手伸进滚筒调节内筒角度时，她看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，就像现在验血报告单上试管里的血珠缓慢往下渗。

雨又下了起来。数据中心的冷却塔蒸腾着白色水雾，像极了超市肉品区解冻猪肉时冒的白汽。但当她听见六岁女儿在幼稚园朗诵"采撷自甘落寂寥，冰封三尺雪初消"时，突然意识到这世上有些门永远该关紧，就像有些发酵过的食物必须立刻冷冻。